柳橙海岸記事

小時候誰沒在作文課寫過「我的志願」這個題目?可是中年的我卻想不起小時候寫些什麼了，似乎是當老師之類的崇高志願。事實上當時的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想做什麼，成長的年代根本不鼓勵小孩探索未來的志願，循規蹈矩的我，經歷高中聯考、大學聯考，照著家庭與社會的期望填志願選校，一路跌跌撞撞走來，反正人生的路總是計畫趕不上變化，在職場奮戰多年後，竟成了全職媽媽，與小時候的我的志願毫不相干。眼看自己的小孩逐漸長大，她長大後想做什麼呢?

「Rita，妳長大想做什麼?」我好奇地問她。

「Ballerina!」這是三歲多的她的答案。愛跳舞的Rita想成為舞蹈家，一點也不令人意外，小小年紀的她，看過芭蕾舞表演後，總把芭蕾舞當作舞蹈的同義詞，也總是幻想著自己能像舞台上的大姊姊們跳出優美的芭蕾舞。從來沒上過任何舞蹈課的她，只是自由的手舞足蹈，享受純粹舞蹈的樂趣。

「Rita，妳長大想做什麼?」隨著Rita的長大，當我再問她這個問題時，答案有點變化了。

「Ballerina & Mountain Climber!」哈哈!愛跳舞的小孩還是很愛跳舞，因為又多了愛爬山，所以很自然地就加了登山家這一項。其實Rita根本沒爬過什麼大山，但對小小年紀的她，小小的斜坡就很高了，能夠爬上去就是一項很了不起的成就!快四歲時的她，有一次在Fairview Park，想追隨華德福學校的大朋友們爬上懸崖上的一段陡坡，卻怎麼也爬不上，沮喪地放聲大哭!她未因那次的挫折而退縮，對高山的熱情反而與日俱增，一看到斜坡，就想練習攀爬，她的雙手雙腳越來越強健有力，「等我長大些我就可以爬上上次那個懸崖了!」她這樣鼓勵著自己。她總愛翻閱我的書籍中的高山或懸崖的圖片，她學到了台灣最高的山是玉山，做什麼都要找媽媽一起的Rita熱情地說:「等我二十歲我們要一起去爬玉山唷!」「好啊!」但願到時候我有這個體力與她一起攻頂。最近她又學到了世界最高的山是珠穆朗瑪峰，想像著長大後要去爬世界最高峰，拜託!這個就不要找老媽去了吧!

「I want to be a ballerina, mountain climber & road worker. 」最近，同樣的問題又多了一項答案。大概因為開車的路上，常常都可以看到道路施工，Rita覺得修路工人的工作很有趣吧!爸爸聽到Rita的答案時笑說：「太完美了!Rita，妳可以白天修馬路，晚上跳芭蕾舞，週末去爬山!」

「Rita，妳長大想做什麼?」我想過些時候，她又會有不同的答案吧!